“你让我痛苦了六年, 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陈祁慎再次抬起林以慕，对着她的嘴就咬了上去。

“呃。”林以慕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祁慎松开以慕，伸出大拇指擦掉嘴唇上的血, “这六年, 我痛了就会咬自己, 好像只有这样才会舒服一点, 你觉得呢？”没有了深爱的你, 没有了最尊敬的哥哥，这样的日子有多难熬你知不知道？

咸咸的眼泪滑落至被咬破的嘴唇，有种钻心的疼痛, 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林以慕抱着自己蹲了下去, 我又何尝不痛, 一个人在国外, 没有深爱的你，没有敬爱的父母, 没有知心的朋友，每每想到你可能和任梓静在一起就夜不能寐，吃不下饭，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么？

“你可以走了。”陈祁慎重新将双手插进口袋，恢复成冷漠地表情。

林以慕毫不犹豫抱住他的小腿, “我求你, 小孩…”因为哭得太狠, 说话都带着哽咽。

“你自己走还是我找人送你走？”陈祁慎为了不伤害林以慕只用了点小劲想抽出自己的腿。

虽然只是感觉到一点点力道, 林以慕却拼了全力扯住陈祁慎的裤子, 本来半伏在地上的身子也为了留住陈祁慎摊了下去，“我求…求你, 不要…丢下我，我…我…以为…你和…任梓静…在一起。”

陈祁慎看着坐在地上的林以慕，不知道是感叹自己这招用对了，还是心痛林以慕只会为了小孩才这么做，就算六年前自己真和任梓静在一起，她也没有想过挽留。

“去洗干净再出来见我。”陈祁慎带林以慕进了自己的房间，指了指浴室，“我去帮你拿衣服。”

前些日子在布置衣橱的时候特地买了很多符合林以慕尺寸的衣服，有礼服也有正装，更多的是睡衣，思念的同时也是为今天做准备。

林以慕没有说话，按陈祁慎说的照做了。过了一会，就看见架子上多了衣服，原来浴室的锁是骗人的，幸好他没整个人都进来。

陈祁慎靠在床上，这些年有多少女孩子投怀送抱，他看都不看一眼，或许是因为林以慕给他的阴影，也或许是只想和她在一起。在澳洲的那晚，真的很曼妙，虽然只是潜意识里配合着他，但的确让他产生了漫步云端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快感，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林以慕换上睡衣，这算什么，两根极细的肩带，别说轻轻一扯就能断，就算是穿着它走一会，感觉都能走光。丝绸的料子，触感挺好，只是能不能长一点？

“是不是要我进来拉你才肯出来？”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陈祁慎□□着上半身进来了。

林以慕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原来陈祁慎这色鬼不是不会进来而是没到他进来的时候。

“挡什么，一会儿全都没了。”陈祁慎走上前，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穿过膝盖下方将她抱了起来往床上走去。

刚出浴的林以慕肌如白雪，吹弹可破。

“这是谁的衣服？”这么多年都没变，林以慕还是会在这种时候问些煞风景的问题。

陈祁慎被惹怒了，“我女人的！”

这话说的没错，在陈祁慎眼里，林以慕一直是他的女人。但在对方听来，有如晴天霹雳，他真的有女人。

“是不是过了今晚，你就可以只和我在一起？”林以慕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紧张，但她的成长经历告诉她，只有父母真心真意的在一起，孩子才能快乐的成长。

“如果你能让我离不开你，我就只要你。”虽然知道她是为了小孩，陈祁慎还是动心了，林以慕终于想他只属于她。

其实自从六年前就离不开她了，或许是刚开学报道那会儿，看着她气急的小脸，就想和她地老天荒地走下去。

林以慕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现在大家都变成熟了，所以这种事变成了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陈祁慎眼睛里的那团火意味着什么，她懂。

想想过去的经历，林以慕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陈祁慎毫不留情的把她扔在床上。虽说身下是几万块的席梦思，还是觉得骨头都要散了，刚想翻个身缓和一下，凶手就压了上来。

陈祁慎整个身子贴附在林以慕身上，埋首在她白嫩的颈窝，狠狠嗅着这股幽幽的清香。不过这湿漉漉的长发有些碍事，陈祁慎抬起身拿起床柜上的一支笔娴熟地把长发绾在另一边。

林以慕咬咬牙，这禽兽帮多少女人绾过发怎么这么熟练！“我越痛你越开心吗，那你开心了，我们的宝宝就会开心。”

这句话伤人也伤己 。

林以慕的神情、动作和话语都让陈祁慎感到愤怒，她表现不出一丁点对他的爱，字字句句只关心孩子。

“挡不住的。”如幽魂缠绵般的四个字一出，林以慕的睡衣就被魔爪扯下了。

是啊，他又不是没看过，挡什么。林以慕自嘲地笑笑。

“你不知道怀孕的前三个月不能这样么？”带着鄙夷的味道，让听者无地自容，但其实也就是陈祁慎刚刚想到的，他很懊悔自己的举动，但却说的很过分，像林以慕的错一样。

林以慕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自己再一次变成可笑的玩物，这禽兽不是贪婪和她在一起的瞬间，而是想把自己送到天堂再扔进地狱。

陈祁慎看着林以慕硬忍住的眼泪，并没有得到预想的快感，反而又多了份不舍，再见到她只想从她身上讨回来曾经的突然离开对他造成的伤害。

“权当博你一笑。”林以慕转过身想下床离开。

“走了，就回不来了。”陈祁慎也跟着坐起身，他有些慌了，让她生气了，于是在她下床之前站在地上。“劝你还是想清楚。”偏是不知道怎么温柔地对她说话。

林以慕略微直视，“我没说走，可以带我参观一下你的豪宅吗。”

从长远来看，还是和平共处吧。不断地互相伤害有什么意义？但林以慕不能控制陈祁慎的想法，只好自己先谦让一步。

陈祁慎没想到林以慕非但没有生气，还和颜悦色，不禁牵起她的手，“下次再参观吧，不早了，你该睡了，我去洗澡。”

“好”。

等陈祁慎洗完澡出来，看见林以慕半躺在床上，用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嘴角的笑容特别甜美，顿时有些恍惚，从未想过这样的情景会发生在眼前。

“你比以前瘦了，也不近视了。”一句不着边的话试图缓和彼此的关系。

林以慕抬头看着头发松软的陈祁慎，比刚刚顺眼多了，但他莫名其妙地说自己瘦了是什么意思？是想表达他以前很关心她么。是啊，在国外每天就是上课、打工，没有一丝休闲的空余，这样就不会总是想着他，这么一来当然瘦了。

“微胖最美。”假装没好气地回应了他。

两人倒是很有默契地关灯躺下了，偌大一栋别墅客房还是有几间的。

第二天，林以慕近晌午才醒来，枕边贴着便签，就是这种便签，让她万劫不复了。

“白天可以自由活动，晚8点我要看到你。”

真是谢谢了，还有一点自由，林以慕不免又自嘲一番。

*** ***

余曦洋前几天跟着师傅出国了一趟，今天才回淮海市，一进市区就打了林以慕的电话。

“在哪？”

“万达电玩城。”

“你一个人？”

“是啊，刚投了一把篮球，现在坐旁边休息，孕妇还真玩不了这个，你电话打得正巧。”

“我来找你。”

也许林以慕的声音还是那么俏皮，听不出有什么，但她一个人跑去电玩城，这一定有问题。余曦洋转动一下车钥匙就向万达广场开去。赶到的时候看见她一身是汗坐在投篮机旁边的座位上发呆。

“怀孕了要好好休息，这里人多嘈杂下次不要来了。”余曦洋一脸心疼，她就不能权衡一下现在的身体条件。

“知道知道，我现在可以刷到六百多分了，但离陈祁慎的九百九十九还有好大距离啊。”林以慕突然捂住肚子，有些微痛。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余曦洋紧张得立刻站起来准备抱她。

“不用，好了，就突然有点点痛。”林以慕摆摆手，事实的确是就痛了几秒而已，“我觉得我被他控制了，在澳洲的时候，只要我一个人待着，脑海里就不断有他的身影，所以就想变得和他一样，这样我就不需要他了，但好像不成功，最简单的一样我都做不到。”

“九百九十九分不简单，做不到并不奇怪，他从小就是个天才，能够过目不忘，成绩极好，永远是第一，运动细胞也发达，拿钓鱼来说，他钓的鱼永远比我多、比我肥美。他做事也很有条理，不浪费一点点精力，运筹帷幄，你会不自觉地被他牵引。父亲让他学理科，他不听劝，后来让他学管理，他又自己改了会计。可能他唯一的软肋，就是出身。”余曦洋的神色有抹哀伤，虽然人人都羡慕他的家世，他也把自己训练成符合别人的幻想，但内心深处却有股自卑。

“那你为什么学土木？”林以慕问了她最不理解的事情，按理来说她学土木倒是应该的，但只要涉及画图她就宛若智障，又觉得金融太空，无奈只好学了会计。

“我外公是规划局老局长，我学这个，一是有兴趣，二是不会遭到反对，三是…”说到这略顿了一下，“父亲一早说过祁慎是学管理的料，我不想和他学一样的东西。”

原来优秀如他，也怕被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