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今天又在追美强惨受
作者:九悲十拂 | 分类:现言 | 字数:1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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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岔路
楼镜叫了车,飞速赶到楼心的公寓,二话不说就拉上小区保安狂奔进电梯。
终于到了楼心的楼层,他狂拍房门:“姐!姐!开门!”
门缓缓打开时,保安和楼镜同时心里一紧。
楼心头发凌乱,神情有些紧张,但强行镇定下来对保安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是家里有老鼠乱窜发出的声响,我以为是进了贼,麻烦您白跑一趟了,非常抱歉,您可以先回去了。”
保安大叔警觉性很高,再三问了问有没有什么物件丢失、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万一真得有什么人在房间里可就十分危险了。
楼心摇摇头微笑。
但是她背后正紧握住楼镜的手,楼镜可以感觉到,素来非常勇敢的姐姐手却一直在发抖,她还在后怕。
进了房间后,楼镜立即问:“姐,出什么事了?你真得没事吗?”
楼心一进门靠着墙壁蹲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我去洗澡的时候确实有人进了房间,应该是有人下了指令,他拷贝了我的电脑数据,然后砸烂了我的电脑。”
楼镜虽然有轻微的社恐,但在关键时刻绝不会畏缩,反而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可靠。他把楼心扶到房间的沙发上,打量四周陈设才发现房间墙上原来贴着的季肖白和赵栩的线索全都被人撕掉了。
电脑不仅被人砸烂,连硬盘芯片一类的东西都被毁得一干二净。
这是明目张胆的掠夺与恐吓!他们就是冲着季肖白或赵栩来的。
楼心喝了一口水:“阿镜,那个人动作很轻,我不知道他是谁,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查他们两人的,我怀疑我被人监视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季肖白那个大魔头?”
楼镜没有说话,而是打量着房屋四周,一边在房间的角落里叩击,检查后确定没有监听摄像设备才道:“姐,可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来的人很有可能相当危险,他没有杀你很有可能是因为接到指令要留下活口。他不知道从你那里拿走的资料是否有用,因为如果没有用的话他可能还会回来。”
“资料?”
“嗯,那个人极有可能监视你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们知道你在查季肖白和赵栩的信息和位置,所以一直没有动手,而是等到你有了实质性的突破才动手。为什么呢?”楼镜观察着房间里任何一点可疑的痕迹,企图发现些什么可用的信息。
楼心语调一沉:“因为他们也想知道季肖白和赵栩的位置。”
“这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季肖白和赵栩关系匪浅,他们至少曾经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楼镜抬了抬眼镜,严肃道,“所以说,派那个人过来的人,是季肖白和赵栩共同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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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栩坐在季肖白床边,居然不知不觉间守了他一天。
扎克利偶尔会来查看季肖白的伤势,然后恭恭敬敬地朝他们两人行了行就无言地离去了。
季肖白是他昔日的情人?
他还是不相信。
他最多就是感觉曾经有过莫名的渊源而已,但绝非熟悉,也绝非故友,更谈不上是情爱。
季肖白对自己称得上变态的感情和愚弄,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得解释?单单靠季肖白的属下几句话,凭什么要他信服?记忆催眠什么的,更有可能的是他被季肖白抓到以后才发生的不是吗?
一道灼热的目光射了过来,赵栩下意识往季肖白的方向看去,却见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视线相撞的刹那,季肖白温柔地唤他:“阿栩,原来你一直守着我。”
赵栩语气冰凉:“想多了,我只是无处可去而已。”
说罢他要起身力气,季肖白忽然伸出手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
因为一用力脚环就会被触发的原因,赵栩没有挣扎,而是转过头来静静看着季肖白良久,眼神幽幽暗暗。
“这一次演的又是哪一出。苦肉计?季肖白,你究竟玩够了没有。”
季肖白握着他的手缓缓一松,赵栩又看到了他眼底的怅然若失,令人分不清真伪。
他笑得很虚弱,轻声问:“阿栩,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我么,你放心,很快,很快我就放你走,还你自由。”
这类似的话,季肖白说过很多遍了,可每一次说完后迎接他的都是占有欲极其强烈的惩罚。
这种话,他早就不相信了。
果然,他刚走没两步,季肖白就缓缓起身靠了过来,他抬起双臂,温柔地把他搂在怀里。
季肖白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有些晶莹的濡湿。
他在哭?
然后恍惚间听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不上来是厌恶还是什么感受,赵栩只想甩开他踢开他,离他远远的,远到天涯海角去,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赵栩低着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他眼睛里所有的情绪,可他的声音是那样冷:“放开。”
季肖白没有放手,紧紧搂住他,反而越来越用力,好像一放开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
他痴狂眷恋地把他勒在怀中,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
赵栩闭上眼睛忍着,然后隔了好久才道:“我有话想问你。”
季肖白终于缓缓放开他,然后力竭地靠在床头,看着站在床边、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却像隔了数万座群山的心上人瘦削的背影。
——他知道他终究会离开,最后连这一抹背影都不会留下。
赵栩问:“你经营的那些肮脏的企业,是不是暗地里也牵扯着拐卖的勾当?”
季肖白仔细打量着他逆光的身姿,想把这一抹剪影刻画在心底。
他道:“是。”
赵栩握紧了拳头:“因为这些肮脏的交易,你是不是杀过很多人?”
少年时,谁都曾做过伟岸的梦。可成年后,昔日要携手共进的人却分道扬镳,甚至成了死敌。
季肖白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深深凝视着眼前人,道:“是。”
赵栩沉默了片刻,季肖白能清楚看到他因为深呼吸而扩张又收缩的背部。
半晌,才听见赵栩拼命遏制住了怒意一般咬牙道:“是不是你让扎克利对我催眠,让我对你产生一些错乱的记忆?”
因为是背对着的,所以赵栩没能看到季肖白脸上短暂的错愕和紧接着的释然。
他很快就明白应该是扎克利他们瞒着自己和他说了什么。
但接着,他只是笑了笑,故意让语气里的愉悦明显得不能再明显:“是。”
赵栩不顾脚环的限制猛然转身,脚上传来酥麻,他硬生生克制住,用最大力度恶狠狠地去揪季肖白的衣领。
“都是实话?!”
季肖白语气从容,似笑非笑:“嗯,都是实话。不对,我是不是不应该承认得这么快,应该辩解几下才对。”
说着,季肖白更加轻佻地笑了起来,故意用赵栩最厌恶的笑容,用最容易激怒他的笑容。
赵栩怒不可遏,眼神冷到极致:“我为什么会遇到你这种烂人,你为什么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而不是烂死在监狱里?”
季肖白闭上眼噗嗤笑了出来,再睁开眼时,赵栩又看到了浓浓的占有欲,他本能地后退。但是季肖白已经捉了上来,攥住他的手,一把就将体能被限制的他扯到了自己怀里。
这一个动作,瞬间证明了之前的温情款款都是做戏,赵栩果然又被耍了,怒火立刻燃烧到极致。
他再也不顾忌脚环的存在,如恢复了自由身一般手肘往后猛力一击,力道出乎意料得重,本就重伤的季肖白猝不及防地遭受了当胸重击,顿时感觉胸腔内炸裂开来,重重咳嗽了起来。
“季肖白,等着吧,你会付出代价的。”
赵栩寒声说完,不再看他,迅速抬脚离开了房间。
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间又回到了空荡荡的状态。
季肖白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
他仰头发出了一声轻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腰部隐隐传来刺痛。
手一摸,一片血红。
季肖白却低低地笑了,笑声越笑越癫狂。
刻意说谎会给人一种罪恶的愉悦,而他此刻,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沉浸在那种鲜少体会过的谎言快感里,正渗透他每一根骨骼。
错过的光阴,被编纂的误会,曾经的盟誓……通通都不重要了。
有些人,不必知道真相。一世安好,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