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当场就僵住了，抬头看着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烫嘴？”

孟初阳眯眼冷笑一声，扫了眼谢婉怡，“你要不说也行，那就都回去吧。”

之后，眼底便只剩下一片冷漠，“清露，送客！”

“娘！”

谢婉怡闻言一声惊叫，赶紧拦住清露，扑通一声在钱氏旁边跪下来，“娘！为了女儿，你就说了吧！她娘既然死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啊！”

她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钱氏不肯说。

孟初阳看着母女两人的模样，眉心紧紧皱起。

她越看，越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看着钱氏，“我娘是谁？现在在哪儿?”

钱氏张了张嘴，眼珠子一转想着扯谎，却被孟初阳打断，“你要是说得和靖安侯说得不一样，你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她把惜花弄出去，便是不让她知道她问了钱氏什么，好让靖安侯提前安排的。

现在，院子门从里面锁着。

屋里只有自己人，钱氏往外面看了眼，又看向她，明明大冷的天，汗却冒了出来。

她是不能说的。

可如果不说……

她看向谢婉怡那张泪水涟涟的脸，终于还是动摇了，垂眸道，“你娘……她叫秦筝。”

但很快又道，“她已经死了，你知道这个，也是没用了的。她是难产死的，这真的怪不到我身上……”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说得有些急躁。

孟初阳眉心紧皱，紧盯着她，“可是，靖安侯说，我娘叫疏柳，你们说的并不一样！”

“不！他在说谎！”

钱氏一听这话，立即辩解，“疏柳只是你娘的丫鬟，她是撞破了靖安侯的秘密，才被杀人灭口的！你娘是秦筝！孟初阳，你相信我的话，我真的没有骗你，求你治好我的婉仪吧！”

钱氏说着，突然哭了起来，整个人都像是崩溃了。

“姑娘，他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凝香听得有些懵，小声在孟初阳耳边问。

孟初阳没说话，只是盯着钱氏，“你也早知道了，我不是靖安侯的血脉，对吧？”

钱氏一僵，又有些犹豫。

“到底是什么，让你不敢说？”孟初阳琢磨着她这个表情，“你也可以不说，但是……”

“不，我说！”

钱氏浑身颤抖，但却在这一刻死死地盯住了孟初阳，“但是你要保证，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说这些话是我说的！”

“你说，我保证！”

孟初阳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浓厚，浑身都在轻轻颤抖着。

她早就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钱氏踟蹰了好一阵子，最后才颓然道，“你的确不是你娘生的，你娘进侯府的时候，已经怀着你四个多月了。”

“那时候，靖安侯把你娘关在后院里，谁也不知道。我也是意外才发现的。后来这事儿挑明了之后，他就说会尽快把人送走。后来，就听说你娘难产死了，具体什么情况，我是不知道的。”

“……”

屋里主仆几人，都震惊了。

孟初阳浑身颤抖，却死死隐忍住，问，“那我娘真的是难产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