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两个字盖棺定论。

孟初阳嘴角微微上扬，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看着谢婉怡。

谢婉怡整个人呆若木鸡，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太妃，浑身颤抖，脸色逐渐煞白。

花厅里传来嘲笑声。

“这谢家表小姐也是娇惯过了，居然在老太妃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她难道没听过，客随主便吗？人家主人家的东西，自己想留着便留着，想丢了便丢了。她算是哪根葱，竟以为自己是对的。”

“依我看，那被子肯定是做得不好。”

“你看看孟家大小姐身上穿的，再看看表小姐身上穿的，便知晓大小姐吃穿用度远不如表小姐。按说，这人接回来也有半个月了，怎么着也有时间安排妥当。”

“但现在看起来，就连一身像样的衣服，也都没给做。那大小姐要丢掉的被子，说不定还不如丫鬟的呢。”

“换做是我，我也意不平。”

不用孟初阳再说什么，谢婉怡就被老太妃、和花厅里其他人逼到了绝路，她今日不道歉，是别想走了。

原本还打算嘴硬的钱氏，现在当着老太妃的面，也只能服软，赶紧拉着谢婉怡道：“老太妃说得对！婉怡，你快跟初阳道个歉，赶紧回去吧，莫要误了吉时。”

她疯狂给谢婉怡使眼色。

再不走，万一当众被人请了大夫，探出她脉有问题，那才是真正的没了回转余地！

谢婉怡心里一千万个不甘，但事到如今再留下来，也只是丢人现眼。

最后，只能咬牙切齿道：“表妹，今天是我的错。往后我不会在那样说你了，我会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老血都快呕出来了，孟初阳却是风淡云轻，丢下一句，“无所谓，反正我不介意多赏两巴掌！”

谢婉怡：“……”

她双手指甲死死嵌入掌心，恨不得把她抽筋扒皮。

钱氏心里憋屈，生怕又造幺蛾子，赶忙给她的丫鬟使眼色，“还不快把表小姐扶回去？！”

“是！”

四个丫鬟这才回神，上前赶忙扶着谢婉怡离开。

钱氏心里担忧，一眼一眼往那边看，脚下不由自主就要跟着过去，却被孟初阳喊住：“母亲，今日是我成年礼，你错过了我的幼年，难道也要错过我的成年礼吗？”

翼王府老太妃见状，脸色也不由难看起来，“钱氏，你好歹是长公主府出来的，今日怎么回事！女儿家的成年礼，当母亲的不在成何体统！”

钱氏下意识回头，想要辩解，“我只是有些担心婉仪的身子，她流了好多血……”

“她流了好多血应该去找大夫，本妃怎从未听说你还会医？”老太妃脸色越发难看，扭头直接对自己的丫鬟道，“琳琅，你去叫个太医过来，看看谢家表小姐怎么回事！”

“是！”

琳琅转身便走。

孟初阳见状不由一笑，轻咳一声，这才掩饰过去。

下一秒果然传来钱氏惊慌欲绝的声音，“不！不用了，府上有大夫！婉怡区区蒲柳之姿，哪能劳烦太医呢！”

若谢婉怡今日被人看出小产过，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