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罪孽从不会终止

“九点！通吃！”不知道什么时候，曼彻斯特的妖精之中流行起赌博，赌博的赌注就是魔力结晶——曼彻斯特的货币，量子。

“该死，我没量子了”牙之氏族的妖精一把将手中的扑克牌扔在了桌子上，砸的“邦邦”响。

那些扑克牌在魔力的加持下变得坚硬，直切入桦木制作的桌子上。

仿佛有价值十万的声音在冥冥之中响起，“如有违背，誓如此案。”

“没有量子的就滚下去！”一旁的荷官扮演者风之氏族将这些输光了的倒霉蛋都清除出场。

那些牙之氏族懊恼地走下赌桌，眼神热烈地看着那些人类。

他们要将赌场上的失意，从人类身上找回来。

“妖精们打牌打得好棒呀！”被妖精自发组织起来的赌场人类夸夸团，正在对着那些在赌场上大肆收割的妖精们夸耀。

那些无形的赞美让妖精们兴奋异常，出手越加阔绰，筹码押注愈加疯狂。

嗜血的光芒，在妖精们的眼睛中闪烁，唇齿之间涎液流淌。

没有霍雨浩和摩根的约束，曼彻斯特的妖精彻底放飞，他们原本依据着人类的社会形态寻找乐子，如今却已经围绕着量子发展出了诸多娱乐项目。

赌场、酒馆、剧场，应有尽有数不胜数，霍雨浩和摩根剥削妖精们的魔力，妖精们中的贵族，强大者，又开始自发地剥削起妖精们。

而曼彻斯特真正的底层，是那些柔弱无力的人类，被剥削的妖精还有最后的发泄。

赌场中，那些不快的情绪不断积累，那些抑郁的痛苦凝结成冰，最终爆发。

血液流动成长河，将赌桌的四根脚从木色变红变黑，从成形变成碎片，恍若灿烂的花朵盛放。

手、脚到处乱飞，眼睛鼻子耳朵烩成一盘菜，咀嚼声，撕咬声奏成难以言说的乐音。

人类，一如当初的母体，被撕碎成碎片。变成妖精腹中的饭肴，长成新人类所需的胚胎母体。

惨叫，欢呼从一桌开始，从一个大厅开始，传出整个赌坊。

利爪沾染鲜血的牙之氏族妖精，冲出了此地，将欢乐的情绪传达，将派对的契机带到整个曼彻斯特。

鲜血染红了沥青柏油路，爪印遍布砖石水泥建筑，大火从钟楼开始蔓延，浓烟滚滚，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

妖精开始肆意地放纵，没有规则的约束，让他们节制，他们开始肆意的杀戮，将人类当作玩偶撕碎，这里丢一块，那里扔一坨。

像是小女孩撕碎的玩具布偶，小男孩掰烂的二次元手办。

他们根本就不会心疼，因为他们知道，那是不会消失的，是永远都会继续生产的，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想，假如没有人类怎么办，他们还能不能活。

他们根本不担心，他们只想要一时的快乐，妖精就是如此随意的生物，为开心而活。

“不需要思考，结局就是如此。”摩根没有任何的表情，语气没有丝毫的动摇。

她早就知道，妖精就是这样的生物，没有约束，妖精会为了开心，杀人，杀妖精，推倒所有的建筑，将一切的生物，有社会意义的物体都摧毁。

他们享受建设的意义，享受摧毁的乐趣，只要能够带给他们欢乐，只要能够带给他们快感。

“随着异乡旅行者而来的记忆，冬之女王从此刻开始显现。”

摩根将手中白银色的选定之枪随意地插在了地上，莹莹白光像是被唾弃一般，不断诉说着委屈。

“这是慈悲。垂下头吧。没有恐怖。也没有希望。唯有像罪人般死去。无人可以通过！”

十二根蓝色的尽头之枪，被放大无数倍，落在曼彻斯特的四周，将堕落，散漫，放纵的情绪困在其中。

血腥的杀戮牢牢地关在即将迎来二度陨落的城市。

没有人类的痛哭嚎叫，没有妖精的怒吼，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痴呆地望着已经变得黑沉沉的天空，一团震怒的浓云已经在天空集结。

炽烈的光芒从天空中爆发，十二根蓝色的长枪双双坠落在地上，将一片又一片妖精砸死，蒸发。

无数的光束在圣枪之间连接。

莫名的力量溢出，那是星球对妖精怠惰的愤恨，那是乐园妖精在执行自己的使命。

无需告示不列颠的民众，乐园妖精回来的钟声，无需震慑妖精铭记罪恶的箴言，无需遵循救世之预言。

此刻的乐园妖精，摩根·勒·菲，将所有的魔力激发，将不列颠视为自己珍宝的她，从空气中，泥土中，无法抵达的星之内海抽取魔力。

对妖精的特攻发动，所有的妖精都匍匐在地，知晓他们的罪恶，只剩脸部的肌肉和意识还在抵抗。

他们还没有玩够，他们还没有把极乐带给整个不列颠。

还不能在这里停下，怎么能就在这里死去。

他们的梦想是永远快乐的派对啊！

无视神明的诅咒，即使是神明也毒杀给你看。

无视星球的怨恨，即使是星球表面也因为他们化作了虚无之海。

第十一章 罪孽从不会终止

无睹乐园妖精的存在，因为她深爱不列颠，只想拥有自己的不列颠。

这名救世主，救不了不列颠，救不了所有的妖精，只能等待下一名救世主的到来。

天穹撒下怒涛，比“正确”历史还要更早清醒的摩根，比“正确”异闻还要更早成为女王的摩根，在此刻撒下她的怒火。

十二根蓝色的圣枪爆炸崩塌，将一切都烧却，还原成最原始的以太，玛纳，魔力。

妖精们的身体在高温中崩溃解体，意识在飓风的撕扯下分裂虚无。

没有任何一个妖精是无辜的，没有任何一个妖精是无罪的，历史的罪恶不容遗忘，先辈犯下的罪孽无时无刻都存在。

他们带给人类，带给星球的罪需要一直改造，等待下一位救世主的到来，他们的刑期才会结束，他们的惩罚才会结束。

但是罪恶，已经犯下的罪恶，不仅仅记录在历史书，还记录在每一个人的意识之中，还记录在一个种族永恒的记忆中。

赎罪仅仅只能让他们明白自己的罪孽，赎罪也并非让他们的后辈脱罪，反而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先辈犯下过多么重大的罪责。

即使是后代，也该感到羞愧！

妖精们的尸体没有变成枯萎腐朽的枝干，成为不列颠新的部分。

他们都被分解，重新填充损耗的圣枪术式，这是摩根根据霍雨浩对妖精们的解剖得到的知识，从而改造的新术式，自律再生性圣枪。

“不错，起码回收了百分之六十的充能，也算是这些妖精的作用了。”

摩根检查了一下圣枪的回收情况，看着地表已经平整，没有城市身影的，曾经的“曼彻斯特”。

“啊，霍雨浩那个小弟弟，会来这里之后一定会很难过吧，不过我的巡礼要开始了，之后他应该知道要建立如何的城市了吧。”

摩根披上自己的斗篷，消失在此地，正如她所说，命运之中注定的巡礼即将开始，命运之中必将遇到的骑士也在等候她。

“或许，下一次见面，我应该称呼你为，妖精骑士亚瑟了。”

虽然命中注定会输在亚瑟或者阿尔托莉雅的手上，不列颠也无法继续，那看来她得另想办法了。

当初和泛人类史的自己交谈的那么一刹那，了解了所有的信息，制定的所有计划都已经无法实行，因为那是必然会失败的。

她必须先保存自己，然后再将不列颠搬运到别的空想树中，然后再从空想树中现实出来。

哼哼，不列颠再造计划，制定！摩根就是天才！

——

“哼哼，容我向你介绍，妖精与人类能够共存的城市，新曼彻斯特！”霍雨浩拉开瑟莉娜眼前的红布。

但是她的眼睛并没有应约睁开，因为她的眼睛已经无法再看见任何东西了，她的寿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在几日之前，牛津到曼彻斯特的路上。

她的四肢就开始变得不再灵活，双眼浑浊，意识不清不楚。

“啊，真是美丽的城市啊，其乐融融的人类与妖精，整齐的建筑……”瑟莉娜断断续续地描述着霍雨浩一路上给他描述的曼彻斯特。

直到她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完全消散在风中。

霍雨浩的手指，指着那一片平平整整的空地，没有任何的草木，没有任何的建筑，没有任何的妖精或是人类，就好像这里根本就没有城市一般。

无言的泪水从霍雨浩的眼睛中落下，不知道诉说什么，瑟莉娜最后的愿望就是找到一份新的工作，有一名没有那么凶恶残暴的雇主。

而霍雨浩曾经建立的希望之城，不再出现于他的眼前，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熟知他能力的摩根，怎么可能留下丝毫的线索。

可是没有线索，就是最大的线索，矛头直接指向了拥有毁灭不列颠能力的摩根，可是如今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总该不会是去冬眠了吧。”霍雨浩咬牙切齿地说道。

随即就发现了正在发热滚烫的水镜魔术礼装。

一段视频被上传到了这个云端，那是曼彻斯特城发生惨案的所有经过。

霍雨浩握紧了拳头，“说到底，还是我能力不足，没有能够约束那些妖精，没有能力将他们引上正轨。”

光是规则还不够，一定要形成法律，一定要形成让他们妖精，不敢释放本性的法律，要让他们敢于释放本性、只要敢怠惰，就要将他们抽成妖精干的法律！

“不，不行，太过绝对了，太过头了。”霍雨浩自言自语地将自己脑海之中的想法停下来，或许他还需要在不列颠上流浪一段时间，深刻探索不列颠的实际情况。

在此之前，他要将自己第五魂环形成，他要将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深深地刻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他要让这段记忆成为日后在斗罗大陆建立新国的深刻教训。

狂暴的妖精“玩乐”过程，哀嚎和四散的人类身体残肢，不成形的实验城邦，最终失坠的空中花园。

化作符号、花纹，在血红色的圆环上勾勒成型，缓缓地符刻在他的眼睛之上，两紫两黑一红五枚魂环环绕在他的身边。

他将自己的意识深深地沉入这一段他没有经历过的记忆和历史之中，却又好像历历在目，撕心裂肺的经历中。

他从一开始和妖精们争斗，在他们的手底下抢救人类，被撕成碎片，到奴役妖精们的人类君主，再到制定法律规范国度的先驱者不断转换。

第五魂环魂技——再现，失落妖精之国。

通过魂力或者魔力，将失落的记忆从灵眸之中释放再现出来，那些妖精仅仅只继承了真实历史中的妖精们的百分之三十，可是狂暴化的妖精、成千上万的妖精也足以将一切淹没吞噬。

“果然，这颗星球的魔力质量高的太多，直接形成了十万年级别的魂环，幸好有长期锻炼，不然身体真的承受不住，看来还是得让身体多多暴露在玛纳之中锻炼啊。”

霍雨浩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既然是十万年魂环的话，应该有第二魂技才对，十万年魂环能够拥有第二魂技的原因应该还是魂环的质量足够能够支撑两个魂技的存在。

果不其然，那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魂环魂技之中，十二根蓝色的圣枪失坠，将整个曼彻斯特城碾压粉碎。

第五魂环的第二魂技——失坠，无端混合国度。

再现乐园妖精摩根·勒·菲，毁灭曼彻斯特的圣枪轰击。

不过似乎，根本无法使用？

霍雨浩试着激发这一魂技，反正现在曼彻斯特也已经没有了，他顶多就是给妖精们补个刀。

这个霍雨浩明明有点强，但是此刻很是谨慎。

“看来是没有使用圣枪的权限啊，除非哪一天摩根姐姐自己钻进了我的魂环中，或者说我彻底解析了她的圣枪术式，但是，似乎那是乐园妖精才拥有的权限啊……”

霍雨浩呢喃着，将摩根未来的某些步骤悄然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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