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陈默缓缓睁开眼。

感觉脚上很轻，脚掌一凉，腚眼一瞧。

“我鞋呢?”

便四顾一圈，不见踪迹，只见墙角老头，双眼紧闭，双手捏指，放于腿上，脚穿一双破旧布鞋，双腿盘坐。

慢着，鞋?（这双布鞋是陈默已故的父亲留给他的）。

“老头儿，还我鞋来……”陈默愤愤道；

老头缓缓睁开双眼，“哟，小伙子，你醒啦?”

“少废话，我鞋，还我鞋来……”

“小伙子，你不要激动，你看……”老人脱下布鞋，伸出脚掌。

朦胧中，只见老人脚掌溃烂，几个脚趾头都快磨平了。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恶臭之味散出。

“你这是……”

“哎，想老夫行乞一生，没有鞋穿，未能保护好这双残脚，现在只要赤脚行走就有钻心之痛，我见你熟睡，才来借穿一番…”

“你拿去吧，老夫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痛就痛吧”说着老头起身，艰难的走了两步……

陈默见状，微微叹气；

“老头，你先拿去穿吧”

那老头微微叹气，嘀咕道:“哎!要是能一直穿着这布鞋就好咯!”说着眼神不经意间瞟向陈默。

陈默自然注意到了!:“行行行，送你了!”

老头一听，顿时喜上眉头，急忙穿上，生怕陈默反悔!

陈默无奈摇摇头。

“老头儿，你犯啥罪了?”

“盗窃罪”

“嗯?……就你现在这样子做贼，”陈默苦笑；

“偷啥东西?”

“偷别人老婆”老头摸了摸胡须，

“怎么可能………”陈默自然不信。直到老头从怀里掏出几件肚兜时。

“什么……我去”

“他们说的不错，监狱里个个是人才……”陈默暗暗钦佩；

………………

“陈默兄弟，来吃饭了”

“有劳黄兄为我送饭……”

“自家兄弟，客气啥。”

只见早饭还是一碗白粥和一个馒头，黄子云还是从怀着拿出两个馒头递给陈默，陈默接过馒头，倒也没再矫情，太过客气对方反而认为你看不起他，不拿他当朋友。

“陈默兄弟，伤势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多亏你的药”

“那就好……”

正当陈默询问为何只送一份饭食，黄子云突然又不见了。

……

陈默拿起馒头吃了起来，见老头儿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喂!……”六五二三八监狱还有一份饭什么时候送来”，陈默扯起嗓子吼了吼。

…………?……?没人回应。

“快来人呀，失火了，喂……! ”

“救命呀，我踏马要越狱了!!……”

……依旧无人回应。

不应该呀，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哎，这监狱的人死哪去了”!

“罢了罢了!那你先拿我这个馒头垫垫”。

没等陈默说完，老头很快将那个馒头吃下。又死死的盯着陈默手中的另一个馒头。

“喂喂喂!你别盯着了，我就这一个馒头了……你还欠我一个馒头呢……”说着便在馒头上舔了舔。

“哎，想我行乞一生，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馒头嘞!”

“什么世道嘞!……饿死人啦……如果有人给我吃一个馒头，逢年过节我不拜神，一定祭拜那个好人哟!……”老头说着说着眼中竟含起了泪光。

“拜你个头呀，不嫌弃的话你就拿去……”

“不嫌弃，不嫌弃……”说着老头飞快抢走陈默手中的馒头，消失的还有一碗白粥!只留下一道残影。

老头的速度之快，令陈默目瞪口呆。

“我去，粥给我留下呀，我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水没喝……”

“哎呀，那么小气干啥……给你个好东西……”老头将腰间葫芦扔给陈默，陈默接过葫芦，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也不是臭，就是一种很上头的味道，看向葫芦内，半壶碧绿色的液体冒着气泡!

“我去，你这是毒……咕……咕咕咚咚……”没等陈默说完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强行将葫芦中的液体倒入陈默口中。

“救命呀……有没有人……有人谋杀……谋杀……我要大夫……我踏马快……”陈默惊慌的朝外呼喊。

“小子，这可是个好东西，你别不知好歹，要不是和你有缘，我才舍不得给你喝嘞!……”

“啪……”

“我去，老头儿，你拍我屁股干啥，我没有龙龙阳之癖……”陈默委屈的摸了摸被拍的屁股……

“我对你的屁股没有兴趣，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屁股!”

陈默脱下裤子……

老头见状暗道:这小子还挺生猛!

屁股上的仗伤已经完全恢复。而且感觉浑身舒畅，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腹中乱窜，片刻才消停下来，陈默握紧双拳，感觉有气要窜出来，这气要是能打出来，整个衙门可能都要湮灭。

“这…………”陈默惊奇的看着自身的变化。

“老头儿，那个葫芦里是什么东西?”

“那是由一滴青龙的龙血加天水炼化的天龙水”

“龙血?这……是间有……龙?” 。陈默咽了咽口水。

龙，那是只存在传说中物种，其“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口旁有须冉,颌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能腾云行水,呼风唤雨，招雷引电，护佑一方。

“呵呵，说的不错，不过……”老头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对于现在的你还过于飘渺，龙血会慢慢淬炼你的筋骨，你便能引灵气入体，至于你将来能否踏入修仙之路便看你的造化了……”老头子意味深长!

“龙”、“灵气”、 “修仙”这些过于飘渺的的词汇，让陈默感觉过于虚幻、遥远。

是梦吧?一定是的……

“老头儿，能让我摸摸”陈默上下其手。

“小子，你……干什么…我不喜欢男人摸我………”老头护住要害。

“啊啊啊啊!小子你掐我大腿干嘛……哎呦呦，疼疼疼……臭小子，快松手!”

“哦，不好意思，我就试试看是不是在做梦”陈默不好意思的捞了捞头。

“我滴妈耶!……你做梦你掐我?”

陈默看着葫芦中的龙血竟丝毫未减，摇一摇，重量也好像没有变化，刚刚被老头强行灌了不少!

老头看出陈默的疑惑，解答道:“我这葫芦的中有一方空间，你们整个关岭县都不够装”

“那我再饮一些……”陈默对着葫芦吹

“喂，臭小子，别喝那么多，你一凡人，多了会爆体而亡的……”老头来不及阻止。

陈默喝了个痛饱，感到浑身火热，体内数道气在身体中乱窜，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老头本还有些担忧，见陈默没事儿，暗暗点头，“嗯，不错……你这躯壳倒是不错……”。

“老头儿，哦不……前辈，怎么称呼?”面前这个老头可能是个仙人，不能不敬。万一惹恼这老人家，我小命休矣!

老头看穿了陈默的心思，“哈哈，放心我对你的小命没有兴趣，叫我陈疯子就行……”

“练体先练心，修仙先练心，只有你的心足够强大，你的修炼之路才能走的更远……”

“我看好你嘞!咱们还会再见的……”陈疯子指着陈默；

陈默眼前一黑，应声倒地……

…………………

翌日……

陈默睁眼，见四周空无一人。老头子已经走了吗？陈默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哎哟!我去～疼疼疼!”……

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