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修罗三莫问今朝
作者:无尘骨 | 分类:玄幻 | 字数:49.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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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殇(二)
一位六岁大的乞讨孩子,胳膊上拴着破旧的黑布,在码头顶着炎炎夏日一站便是一日。有神的目光盯着前往心中属地的那一方空台,此景多少让过往富商巨贾有些心寒。
六月,炎炎烈日下一辆从南洋城而来的双马大车,悬挂一菱形双虎戈刃标志牌。由一位十五六开外的身着素净的蓝衣白领弟子,驱赶双马至驿站正门停下。等候的伙计一见赶忙上前牵马:是雄谷隆昌老爷子吗?
弟子跳下马车拿条凳下来:贵老爷到了吗?
伙计含笑:到了,在楼上和管事叙话。
一位五六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的水灵丫头,着刺绣梅花裙衣嬉笑从马车走了出来:终于到了,安平哥哥,咱们去捡海螺去。
弟子赶忙接丫头下来:你个小丫头,还没吃饭那。
小丫头下车后,一位白袍布衣白发老者走了出来,面孔宽厚慈爱不虚不傲亲切村气。待看看四周便发现了独自站在码头前的幕夕,纳闷下车后小丫头便拉着:爷爷,好热,咱们快进去吃饭吧!
隆昌含笑看安平:先和穗穗上去吧!
安平行礼后拉着穗穗:走了,上楼吃饭了。
安平和穗穗上楼后,隆昌看看左右轻咳声,伙计明白意思赶忙上前行礼。隆昌含笑:那娃娃怎么站在那?
伙计看看后:他呀!是个哑巴不会开口,都在站了一个月了。
隆昌纳闷:一个月,驿站兵处没问过吗?
伙计无奈:问过了,除了吃的啥都不要,身上也没文牒和书文,百里乡镇也都问过了没人认识。
隆昌思索片刻后:去给我端点肉过来,顺便拿点水。
伙计点头退下。
稍许,伙计端着两盘肉和茶水出来,隆昌便接过放了锭银子要上前,伙计尴尬:昌老爷,不是我小气,要不我送过去?
隆昌含笑摆摆手伙计噘嘴退至一旁,隆昌才漫步穿过大路到了幕夕旁。含笑坐下放下菜:我记得没错的话,南洋水路四通八达通至多地行船。可有些地方是不能通过行船就需要绕行,因此多数地方都需要从主州转乘。不嫌弃,我们可以聊聊。
幕夕确回身要离开,隆昌回头含笑:海不扬帆波澜壮阔听起来也不错,可没有行船走是绝对的错误。
幕夕才停下,隆昌含笑收了银锭起身:你读过书怎么可能不会说话,只是不愿意去让别人觉得自己悲催。想去那里我可以给你指指路,这并是得你向别人低头。
幕夕回头继续站在码头:何为路?
隆昌听后瞪眼,天色瞬间大变雷火震动狂风四起,隆昌见幕夕意志坚定:四府,东盛朝山浪过万丈,南御照山急如驰窝,西轩逸山百犁似如丘地,北寒赛道山有路无道。八院,龙行如狗,林虎如豺,桐凤如狼,百草如蛇,司寺如狼,通鉴如赤,方正如狸,星空如鹤。路虽长也有尽头,就似东州你也一样从家乡走到了南洋。
幕夕回头看看慈祥的隆昌:谢谢。
隆昌含笑坐下也不拘束端肉便吃,丝毫不在意繁忙的码头上别人的目视。待吃口肉含笑:肉煮老了,不过能果腹总也不差吧!
幕夕才坐下吃肉,隆昌便含笑:家何地?没有大人吗?
幕夕听后便停下吃肉,幕夕知道问到了痛处,便哈哈大笑:瞧瞧我这堂堂的宗府废人,既然能说出这么草莽的粗鲁。抱歉,抱歉。
幕夕才继续吃肉。
此时穗穗确跑了过来,靠着穗穗看幕夕:爷爷,他是谁呀!
隆昌含笑:哎!怎么问话的。
穗穗噘嘴:爷爷,我没说什么呀!看着挺可怜的,给他点钱呗。
隆昌含笑:钱不是能通各地,钱也不是能解决万事。
穗穗点头:那我一会和安平哥哥去捡海螺,爷爷去吗!
隆昌含笑:晚点看好吗!
穗穗嬉笑看幕夕:你要一起来吗?
隆昌便含笑看幕夕,幕夕确只吃肉不回答,隆昌含笑回头看穗穗:瞧瞧,说话没礼貌,以后可不能冒失了哦!
穗穗嬉笑点头,一位三十开外的金领紫袍男子走了过来,面孔像极了隆昌,身高丈九魁梧彪悍。此人不是外人乃穗穗之父,南宁州雄谷府山河故府的二当家槽谦。陪这一位冷目的白袍老者前来,霸气的冷目傲之自洁不屈。此人也不是外人,乃南宁州雄谷府林阳台长老森泰,也是隆昌的老友同窗。
槽谦上前行礼后看看冷目的幕夕,见隆昌放下尊卑思索片刻才开口:圣言道,参天为夜,识一宿也为娇子。不难理解夜有星宇可参,那何为娇子?
隆昌才看幕夕,穗穗见都不说话:天之娇子,地之娇子,人之娇子。娇子也,识府为路,识路为洋,识洋为地,识地乘风。
玉虚抬头看看穗穗起身离开。
林泰不悦甩袖离开,穗穗纳闷挠头回头看槽谦:父亲,我回答错了吗?
槽谦搀扶隆昌时,隆昌深吸口气起身含笑:走吧!他会想明白的。
深夜暴雨席卷南洋,繁忙的码头才多少减少了忙碌,槽谦过来驿站观景台看看站在码头的幕夕:父亲。
隆昌才睁开眼:如果是槽让,他会怎么回答你的探视?
槽谦拿起伞瞬移至幕夕旁放下:穗穗自责没有食用晚饭,如果她的回答是错误,那么错误的本质就是被扭曲。
槽谦说完冒雨回了驿站。
次日天为亮,暴雨减弱至细雨,安平上楼到观景台:老爷子,要上路了。
隆昌才回身下楼,一行数人才漫步走向百丈高的行船台,一艘艘通往各地的行船打开了迎接客人的阶梯。所有人都在排队等候上船,只有让隆昌好奇的幕夕还停留在唯一没有行船的空船台前。
小半个时辰后,驿站催促登船的古钟响起,安静的穗穗抢过伞走出了序列跑向幕夕。安平一见立刻要拦被隆昌拦住,穗穗跑到幕夕旁后撑伞:为什么有伞不撑着,我的回答错了吗?
幕夕才开口:没错。
穗穗纳闷回头快被气哭,幕夕才走向列队的后方,穗穗赶忙撑伞跟上:你要去那?
幕夕抬头看看落雨走到了前往南宁州的行船队伍后,槽谦看看幕夕:看来穗穗回来错了,落泥之子娇而不骄,视骄不傲雪无痕。
森泰瞪眼:不见得。
隆昌含笑看看安平:船票带过去。
安平无奈接过林阳家弟子的伞赶忙去后方,站幕夕们身后排队等候。隆昌们便先上了行船在加班等候,待幕夕们到时隆昌特别留意幕夕举动。森泰轻捋胡须:要是能上来,我给你一百金。
前排行人过了关口后,穗穗赶忙撑伞跟着上前的幕夕,侍卫拦住幕夕后见安平拿船票便没开口。可幕夕确从怀中拿出一枚八钗凤舞华服圣女图金币送上:我只有一枚金币,是我父亲给我的压岁钱,不知可能乘坐一节。
一旁侍卫瞪眼:小娃娃,你知道自己才说什么吗?
幕夕刚想开口,安平送上三张船票,侍卫接过查看后让开:又大厅六层,上去吧!
幕夕确不走,穗穗纳闷:上船了。
幕夕便回身离开,森泰含笑:你又输了,问问了过管事可在,请他下去放他上来。
隆昌见幕夕继续排队,便含笑:你总是这么大放,我都不好意思了。
一个时辰内,幕夕拿这一枚金币来回走了六趟,第七躺时码头以无人。士卒无奈便通知了行船管事,一位四十开外的紫袍金领大管事。霸气的魁梧之身,兵家必有的独特力气,由伙计撑伞下来看看幕夕。
士卒上前小声密语后,了过管事才上前伸出手:按规矩码头兵寺处是不允许行船接受船票以外的任何替代之物,不过我可以准许行船停留半个时辰为你补票。但按船票一金币你只能乘坐十分之一的路程,如果你不占用客房我可以在给你补一成。左右两厅伙计不足,如果你愿意去做临时伙计我还可以在加一乘路。你一个娃娃出门确无大人陪同,这身行头也不适合在船厅游走,就酉时在到船厅去帮忙。我可以按你处境在送给你两乘路,剩下的路程我无能为力。
幕夕便上前登上船台:我会按时下船。
幕夕登上船台,看看六十丈宽一式两座六层船楼,漫步踏上了自己的第二站拜师学艺。在上船后隆昌回身离开,森泰回头:我会让了过多送几乘。
幕夕上船由于森泰提前交代过,白天就待在空无一物的船仓独室内,酉时便按时出来帮忙打扫船厅。别看人小做事认真负责态度端正,即使穗穗调皮跟着在船厅转也不走神接话。
高冷的森泰是越看越纳闷,陪槽谦了过含笑:老爷子,我一开始真纳闷你们不直接传回去坐什么赢船,现在我算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有个好苗子你们就想挖,挖就挖还待让我陪你们吃苦受累。
森泰捋胡须:哎!你怎么看这孩子?
看书的隆昌含笑:你也是大夫子,穗穗粘了五日都没能让他开口,正明穗穗所谓的天之娇子,地之娇子,人之娇子不能一概而论。若论之也不是不可以,但礼法中开是礼,闭之才为法度。那无礼无法又是什么,闭礼开法就为什么可以。
森泰捋胡须看着幕夕。
天朦胧亮,幕夕打算回仓库时见穗穗睡熟与船厅小桌上,便上前背起了穗穗回仓库。守了几日的隆昌见后终于松了口气,槽谦吃口茶:他的内心很纯,似同冰冷的烈火。
隆昌含笑:冰中之火可遇不可求,重要的是冰冷没有出现于无情之上,就正明可以督教开悟受业终身。
槽谦回身端上肉便漫步来到幕夕所住的仓库,唯一的薄棉絮盖在了穗穗身上,而幕夕确是座在角落包头入睡。
槽谦见此上前放下肉,召出一部十二册全书:按理我不能破坏规矩,你想读书可以到山河故里。
槽谦说完起身离开,幕夕终于开口:谢谢。
槽谦便戴上门漫步出了船仓。
次日,安平按时辰送肉和茶水坚果过来,淘气的穗穗披着棉絮座幕夕一旁看幕夕看书。安平放下食物后嬉笑:小姐,老爷子让查你课业了,你看我给你送过来,还是你上去写?
穗穗嬉笑:我就在这吗!
安平便出来把茶几搬进房间,笔墨纸砚双份摆好含笑退出了仓库。穗穗便哼着小曲抄经,幕夕看看穗穗便继续看书。穗穗抄了一页后嬉笑:小哥哥,我能休息一会吗?
幕夕看看万字一片的抄本点头,穗穗才嬉笑剥坚果给幕夕一颗:小哥哥,你为什么不接受别人的帮助?
幕夕听后脸色突变,穗穗知道问错了话便沏茶,幕夕看看窗外:两年前我唯一的双亲,在我的面前死于无情之手,祸根便是来自别人的馈赠。
穗穗听后老幕夕:不好意思,小哥哥,我又说错了话。
幕夕回头看书:我娘是戏子,我父亲在忙在累每日回来都是先考核我的课业,我娘便会弹曲子打扰我父亲。生怕我抄错了课业被父亲训斥,其实我父亲虽然严厉,确从为打过我一次。
穗穗听后抬头看幕夕:要听吗!我会吹海螺。
幕夕点头,穗穗便从腰间取下海螺,吹响了天地间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