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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复国从始皇帝嬴政开始

作者:秋风渭水 | 分类: | 字数:140.1万

第二百九十五章 闷声做大事

书名:明末:复国从始皇帝嬴政开始 作者:秋风渭水 字数:5502 更新时间:2024-11-04 02:49:54

第297章 闷声做大事

长约二十里的玉溪寨墙之后,经过十万明军夜以继日的赶工,用来蓄水的大坝已经基本成型。

明军正在做着最后的加固,因为大雨的原因,水坝之中,已经有了积水。

这段时间,玉山县的清军十分老实,再也没有轻易遣兵马前来挑衅。

连日的雨水,使得驻守在玉山城外堡寨之中的清军苦不堪言。

湿润的空气令他们在狭小的堡寨之中,异常难受,浑身就像是长满了虱子一般。

道路也变得十分泥泞,城中向堡寨输送粮草稍显艰难。

顾纳岱见明军迟迟没有动静,也开始觉得这一部明军或许不是主攻方向,在此与他们对峙,以此来牵制住他的五万兵马。

他麾下的将领也都如此认为,渐渐开始放松了警惕。

只有一个人,与众不同,那就是接替了古尔岱督粮官的佐领庆格尔泰。

城中粮库,庆格尔泰站在房檐之下,院中的积水正汇成涓涓小溪,顺着排水沟渠流向外面。

雨帘当面,水气朦胧,庆格尔泰独立听雨,双目失神。

他有一种预感,这场雨,会带来不幸。

不知道为什么,古尔岱被杀之后,他的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起来。

“活下去!”

脑海中,古尔岱的话挥之不去。

这像是古尔岱对他的嘱托,也像是警告。

一阵寒意袭来,庆格尔泰狠狠打了个喷嚏,回过神来。

院中,几名巡逻的兵卒走来,向庆格尔泰行了礼,便列队离去。

雨水,被风吹落在了庆格尔泰的衣甲之上,他抖了抖身上的盔甲,转身走进了房中。

房中,几名汉军旗的佐官正在点验着粮草数目,一手翻账簿,一手打算盘,十分熟练。

“城外的粮草拨下去了吗?”

“回主子,都拨了,只是这雨太大,送不上去。”

“知道了,等雨小些再送。”

“奴才遵令!”

“对了,今日是不是有一批粮食从上饶送来?”

“正是,估摸着晚些时候能到。”

庆格尔泰点了点头,光靠玉山县的粮草,远远维持不住顾纳岱这五万人马的人吃马嚼。

需要从后方上饶拨给粮草来维持大军开销。

这上饶的粮草,约定是每五日一批,从上饶江上走水路运送。

玉溪自东向西流下,连接着玉山县与上饶县,在上饶县境内的流域被称作上饶江。

上饶江干流一路向西,过弋阳县、贵溪县、安仁县,最后在余干县境内流入鄱阳湖南的军山湖之中。

所以上饶江,便成了广信府最重要的水路运输通道,乃为漕运命脉。

“晚些时候记得去接粮,我就不去了。”

“主子您歇着就是,这么大的雨,交给奴才们便是。”

庆格尔泰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大雨令人无事可做,顾纳岱在抢来的宅邸之中,左拥右抱,饮酒为乐,消磨着时间。

手中举着酒杯,看着舞女蹁跹,心中却仍旧是非常烦闷。

明军来此,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实在是不痛快。

顾纳岱想建功立业,好在八旗年轻一辈的将领中出头,可是苦于没有机会。

上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结果被可恶的方国安给坏了事。

满饮杯中酒,愁苦人自知。

他与同为护军统领的伊尔都齐不同,伊尔都齐是正蓝旗豪格的人,而他是镶红旗的护军统领。

镶红旗,是礼亲王代善所辖,自多尔衮摄政掌权以来,便想方设法的排挤代善。

尽管两红旗的实力依旧强大,但是代善却已经是日暮西山,垂垂老矣。

丧子之痛,更是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崇德元年,代善的长子克勤郡王岳托在征明途中,染上了天花,病死在济南。

同年,三子萨哈廉也因病身亡。

崇德八年,也就是前年,次子硕托因为与侄子阿达礼谋立睿亲王多尔衮,遭代善大义灭亲,谴谪而死。

现在代善仅存的儿子,只剩四子瓦克达、七子满达海、八子祜塞。

这让年迈的代善对朝廷的事情开始寡淡起来,对于多尔衮的步步紧逼,他也不予理会。

而两红旗在朝中影响力,也在逐渐被削弱。

像他顾纳岱这样的镶红旗将领,想要在多尔衮掌权的朝廷谋个前程,简直是难上加难。

这也是为什么顾纳岱不得不杀了古尔岱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不能有把柄被人抓住,这会使两红旗的处境雪上加霜,若是再被剥夺牛录,那他就成了两红旗的罪人。

这个锅,他只能让古尔岱来背。

阴雨绵绵,令顾纳岱心中生出了一股郁结之气。

就在他借酒消愁之时,庆格尔泰前来求见。

堂中,顾纳岱眼中略带疑惑的看着庆格尔泰,不知道这个督粮佐领前来找自己何事。

庆格尔泰看了看堂中身姿曼妙,妩媚多情的舞女,心中毫无波澜。

“统领,这场雨下的太久了,会把大清勇士的双眼迷住。”

第二百九十五章 闷声做大事

“你什么意思?”

顾纳岱忽然放下了酒杯,坐直了身子。

庆格尔泰微微一叹,心中对这位统领感到了悲哀。

如此大雨,竟然浑然不在意,这可是两军交锋之际,这般玩忽懈怠,与龙游县之败,又有何异?

自以为筑了百十堡寨,便是固若金汤,万军难破。

殊不知,这世上,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庆格尔泰是督粮官,所以对地形十分关注,因为粮道往往不能走险绝之道,否则容易中伏。

自从古尔岱被杀后,庆格尔泰心中就总有一股不安之情萦绕。

这两日,更是越来越强烈,只是他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可就在昨日,这场持续到现在的大雨,让庆格尔泰抓住了不安的头绪。

水,是水!

心中这种不安的预感,是来自于水。

明军的寨墙,建设在了玉溪上游!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寨墙之后,明军的数量与他们的战力。

却都忽视了明军所处的地势较玉山县县城更高。

那道寨墙,就像是屏障,遮住了清军的眼睛,也麻痹了他们的思想。

以清军的惯性思维,必然以为是明军不敢野战,结寨而守。

可庆格尔泰却不同,他虽然是愚钝之人,却也是细心之人。

他注意到了这个致命的问题,他从征这么多年,汉人攻城之法,层出不穷。

其中,以水灌城,乃是绝户之计。

庆格尔泰将自己的担忧,向顾纳岱细细说来,可是顾纳岱听后,却是嗤笑起来。

“庆格尔泰,你不会是画本看多了吧?”

“用水灌城?哈哈哈,明军敢吗?”

“大明的文人还不得把明军将军给口诛笔伐,最后碎尸万段!”

“如此绝户之计,莫说明军了,就是现在咱们大清勇士,也不敢轻易使用。”

“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顾纳岱满不在乎的反驳了庆格尔泰的担忧。

在他看来,明军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玉山城中,可还有大明的百姓呢。

明军难道会连自己的子民都不放过?

更何况那些大明的腐儒可不是好惹的。

庆格尔泰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了。

见顾纳岱不以为意,庆格尔泰暗暗握紧双拳,愤然告退。

“庆格尔泰,管好大军的粮食,你便是大功一件,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

顾纳岱冲着庆格尔泰的背影大声道,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低声嘲笑道:“小小奴才,杞人忧天。”

随即他一挥手,歌舞继续,被庆格尔泰这么一搅扰,顾纳岱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看着外面的雨幕,心中骂道:该死的老天爷,这场雨,真是令人烦闷极了。

离开统领府的庆格尔泰,没有返回粮库,而是牵了战马,疾驰出了玉山城南门。

出城之时,大约已经是戌时末,雨势不减,天地间,一片昏暗。

正好从饶州府来的运粮队伍抵达了玉山县,正在从南门转运粮食进城。

庆格尔泰麾下的奴才和士卒正在这里接粮。

粮食从码头尔等漕船上卸下,再以牛车驴车运进城中。

上百辆大车排成了长龙,正在守军指挥下,有序往粮场而去。

庆格尔泰没有停留,御马直奔玉山城西北,向着一处高地奔去。

他要再观察一番,好来验证自己心中猜想。

路虽泥泞,但马如插翅飞快,地上的泥水甩了庆格尔泰满身。

西北二十里,便是怀玉山脉的群岭,他要连夜冒雨登高。

风雨打在脸上,稍有痛感,眼睛也没迷的视线模糊。

马儿的蹄子时不时的打滑,庆格尔泰丝毫不敢减速。

......

明军玉溪寨墙上,一众将官皆聚在此处。

寨墙之后,拦水的堤坝在一边加固,一边蓄水。

众人的视线,都在水坝之上。

“大将军,您真的决定了?现在改变计划,还来得及。”

京营总兵钱肃范面色凝重,语气犹豫地问道。

这巨大的蓄水之坝,一旦泄水,奔腾千里,无可阻挡,这玉山县境内,转眼就会成为一片汪洋,良田冲毁,城垣倒灌,生灵涂炭。

虽然能毕其功于一役,兵不血刃的击败清军五万大军,可这也会殃及玉山县的百姓。

若是叫天下人知晓了,莫说征西将军之位,焦琏的性命,能不能保全都不好说。

朝臣们必以有伤天理,有违人和来弹劾焦琏。

钱肃范是钱肃乐的儿子,对于大明的文官,了解的可太深切了。

旁边的翁之琪是老将了,心中也很纠结,他想劝一劝焦琏,可是转念一想,大军若想快速击败横在面前的五万清军,似乎这是最好的办法。

若是拿人命强攻,能不能打的下来姑且不说,光说要耗费的粮草和时间,就难以估量。

伤亡也必定不会小,即便是到时候攻下了玉山县,他们也再无进攻之力。

现在敌众我寡,必须以最小的代价,去换最大的战果。

总兵陈泰刚刚就任,望着水坝怔怔出神。

他的心中也在挣扎,理智告诉他,慈不掌兵,打仗,不能有妇人之仁。

只有打退了鞑子,才不会死更多的大明百姓。

陈泰身边,是总兵邓文昌,年轻的他并没有其他人那样的思想负担。

在他看来,武将要做的是为朝廷取胜,善后的事情,那是文官该做的事情。

如果两军交锋之时,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岂能得胜?

这是战争,不是论学!

焦琏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有些憔悴。

这几日,他的心口,就像是压上了一座大山。

不一会儿,远处的旗帜摇动起来,焦琏见状,带众人火速下城。

赵兴来报,坝体已经全部加固完毕,现在蓄水已经过半。

焦琏带着人,爬上了大坝北侧山坡,登上了高处,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玉山县河谷平原。

明军全部集结在大坝的后方,等待着这场即将到来的人为洪水。

夜雨不歇,加速着池中蓄水,而玉溪也因此涨水,流量变大。

丑时,焦琏携众将站在了山坪之上,这里有明军士卒为他们搭建的避雨茅屋。

众人心情抑制不住的激动,一战破五万军,何其壮哉!

这样的战事,可是他们头一回经历。

明军在等待的同时,佐领庆格尔泰也终于抵达了山玉山县北侧山岭的高峰。

他找了一处岩洞,躲在下面避雨,盘腿而坐,静静等待着天明。

这座山岭多是岩石,低矮的灌木与高大的树林伴生。

寂静的山岭上,只有嘈杂的雨声。

玉山县城,参领顾纳岱在美酒的催眠下,沉沉睡去。

堂中的歌儿舞女也尽皆散去,只留下一阵奢靡的香气。

杯盘狼藉,酒壶跌落在榻上,打湿了被褥。

顾纳岱迷迷糊糊中,呓语道:“古尔岱,古尔岱,我要喝水。”

堂外,值守的巴牙喇护军兵丁听到了顾纳岱的呓语,转身入内,为顾纳岱送去了水。

这才让口中不停呼喊的顾纳岱安静下来。

城内,清军士卒都在各自城墙下的营帐中睡得安稳。

值戍城墙的清兵披着蓑衣,屹立在雨中,十分精神。

各处豪宅,大多都被清军将领抢占,被抓做苦力的百姓都被击中关押在了城北。

县城被笼罩在雨幕之中,沐浴着上天为它留下的泪水。

时间若江河崩腾,转瞬即逝。

辰时,雨停。

云散,天静。

醉酒的顾纳岱醒的很早,躺在榻上没有起来。

军中的事务,有旭日干代为处理,他也不用操心。

坐在岩洞中的庆格尔泰,猛地睁开了眼睛。

崭新的阳光透进了雨后的山林,树冠缝隙间透进来的光柱,就像是一支支利箭,插在了山石之中。

几声啼鸣传来,雨后的鸟儿开始捕食。

此时,焦琏也走出了茅草屋,沐浴着晨光,深深呼吸了一口信新鲜空气。

明军诸将也都先后走了出来,站在了焦琏身后。

“时辰到了,决堤,泄水!”

“得令!”

焦琏振臂一呼,一脸亢奋之情。

诸将心头一颤,暗道:开始了!

水淹玉山,一战灭敌五万,任谁听了都要激动的抖一抖。

这一战,必定会在青史之上,留下一笔。

亲兵用火把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狼烟,为大坝上准备决堤的敢死之士发出了行动的信号。

很快,三股青烟冲天而上,缭绕云端。

数里之外,依然肉眼可见。

大坝之上,数百从军中选出来的敢死之士,见起狼烟,开始挥动铁镐,挖掘南堤。

庆格尔泰来到了一处可以看见整个平原的视野开阔处,正要北望,就看见了几十里外的阵阵狼烟。

他瞬间眉头拧成了一团,三股狼烟,定然是明军所放,一般来说都代表最为紧急的情况。

可是明军一直坚守寨墙,为何要点起这最要紧的狼烟?

庆格尔泰的望着狼烟,瞳孔骤然紧缩,两手忽然无力下垂,就像是丢了魂一般。

玉山县城,统领府。

顾纳岱的回笼觉,被斥候送来的消息给搅扰。

他不情不愿尔等起身,有些不耐烦地冲着房外问道:“明军杀来了?”

“报统领,雨停之后,玉溪水位骤降。”

顾纳岱一听,心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下雨涨水,雨停了水位自然下降到正常,此乃常识,何须来报?

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斥候又补充了一句话。

“主子,这玉溪水方才几近枯竭,半个时辰内,时而断流,这不正常!”

顾纳岱闻言愣住,从榻边,缓缓站起身来,两眼之中,先是震惊,复而疑惑,再是恍然,最后又化为恐惧。

短短一瞬,不知道多少种情绪冲击了顾纳岱的脑袋。

不用斥候提醒,他也已经反应过来,一定是上游出了问题。

河水几近断流,一定是上游的明军做的手脚。

顾纳岱只是盲目自信,却并不傻,一联想最近明军的动作,他已经想到了明军要干什么了。

明军要灌城!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昨日庆格尔泰的话。

他万万没想到,明军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世人唾骂谴责吗?

面对灌城这种人力无法阻挡的毁灭性打击,顾纳岱本能的恐惧,无限放大。

他的腿脚,已经不自觉的软了起来,难以行动,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屁股坐回了榻上。

顾纳岱在惊恐之余,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明军原来是在闷声做大事!!!

卡文了,让我想想后面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