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柠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去拉，但是没有拉到。女人几乎是擦着她的指尖落了下去。

“砰”！

在女人坠落的同时，一声枪响从徐柠的上方传来。

枪声？这个声音......是一把小口径手枪？上面有人？

徐柠抬头看了看，可是除了沐浴在血色月光中的城堡外墙外，她什么都没看到。黑沉沉的垂直墙面让徐柠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随时都会从某个窗口探出一直握着手枪的手向她射击。

一两秒后，她的右手陡然发力，将身体牵引上去。同时，她的左手里握着一个铁制的小盒子，只要情况稍有不对，她就会使用“画皮”。

在煤油灯的照耀下，房间里虽然有些昏暗，但却显得温馨、宁静。一切都和徐柠翻出去之前看到的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不仅书桌上的书停止了自行翻页，刚刚看上去不太正常的影子也不见了。窗台下面，刚刚她扔掉的那半支烟已经快要烧完了。

“咚咚”、“咚咚”......

“徐柠！”

“柠姐！”

徐楠和陆蔚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握着小盒子，徐柠小心地打开了门。站在门外的，果然是握着长刀的徐楠和拿着面具的陆蔚音。

“柠姐，你没事吧？”陆蔚音问道。

“刚刚有点异常，我没事。不过有人坠楼了。”

“坠楼？是被枪打中之后坠楼的吗？”徐楠问。他是在听到枪声后出来的，一出门就看到了陆蔚音。

“不是。坠楼之后有的枪声。看衣服像于真。我下去看看。”徐柠说道。

徐楠点了点头：“音音，你和徐柠一起下去，我看看其他人。”

陆蔚音和徐柠快步向楼下跑去，徐楠则敲开了念无霄的房门。

……

城堡外，血色月光洒满地面，一具女人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

“果然是于真。”陆蔚音从城堡里跑出来后，举着煤油灯照了照地上的女人。

“灯给我。”徐柠接过灯，仔细地检查其于真的尸体。

于真的衣服和刚才她们看到时一样，只是她苍白的脸定格在了骇然的表情上，似乎在坠楼之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几分钟后，徐柠站了起来：“身上没有肉眼可见的外伤。可以确定不是死于坠楼和其它的外部创伤。”

陆蔚音抬头看了看城堡：“所以那声枪响和她无关？”

“至少是和她的死亡没有直接关系。”

……

“你刚才没事吧？”徐楠和念无霄走进唐春雪的房间之后问道。

“没事，没事。”唐春雪站在房间中间。徐楠等人的到来让她放心了不少。

唐春雪的房间不论是装饰还是大小都和其他人的房间没什么区别。这一点之前徐楠就已经确认过了，相比房间内部，他认为这个房间的特殊之处更可能是来源于房间的特殊位置。

“唐小姐，你屋里的窗帘怎么没拉上？”念无霄好奇地问道。

唐春雪身后，窗帘只拉了一半。血色月光从窗子照进来，为房间里涂上了一层诡异的颜色。

“这个窗帘坏了。”唐春雪走到窗边，拉了拉窗帘。果然，在她的拉动下，窗帘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徐楠抱着长刀，默默地看着窗帘，没有说话。虽然窗帘出问题是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事，但是恰恰是被指定房间的唐春雪的房间出现了这个情况，这就不正常了。

“刚才楼下那个人你们看到了吗？他......会不会和坠楼的事有什么关系？”唐春雪探头向下看了看。

虽然月光暗淡，但还是能够看到徐柠和陆蔚音正站在尸体旁边进行检查。

“你的意思是他在向城堡里的某个人传递信号，然后城堡里的人干了什么事导致那个人坠楼？”徐楠很快明白了唐春雪的意思。

“不然......这两件事之间也太巧合了吧？一个人在下面做奇怪动作，然后就有人掉下去了。”唐春雪说道。

“你们说他那个破灯在哪画圈是传递信号？”念无霄试着模仿了一下刚才楼下男人的动作。

徐楠想了想：“这个具体是什么含义现在我们还无法确定。不过我想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个动作肯定是男人和城堡里的某个人约好的暗号，表达了某种意义。至于是不是像唐小姐说的那样是个暗示开始杀人的暗号，我倒觉得不一定。”

说完，他又转向了唐春雪：“唐小姐，这个窗帘明天我和老念给你修一下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于真会从城堡上掉下去，不过这个坏掉的窗帘倒是让徐楠对楼下那个男人的动作有了一点猜测。

……

塔楼上，第十编辑组的楚寒雪和王怀帅正拿着煤油灯寻找线索。

因为徐柠是在三楼的窗外看到有人从她上面坠落，所以坠落的地点只能是塔楼。

这里和刚才恢复常态的书房一样，明显很久没人打扫过了。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凌乱堆放的杂物已经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墙壁斑驳、玻璃开裂，这和城堡其它地方精致的装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地上没有脚印，而且这里没有鬼。”站在门口，王怀帅一只手拿着煤油灯，一只手拿着一支向日葵。

和《迷失》里张东健、陈宁用过的一样，王怀帅手中的这支向日葵也有指示鬼所在方位的效果。

“难道不是这里？”王怀帅看了一会儿后，收回了目光。

至少在煤油灯所能照到的区域里，两人没有任何发现。从现场看，根本就没人来过这里。塔楼地面的灰尘上，只有他们两人刚刚留下的脚印。

“也许来的不是人......”

楚寒雪的话还没说完，她肩上的白猫突然“喵”了一声，随后跳向了塔楼的一个角落。

很快，白猫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

“叮”。

白猫在楚寒雪面前吐出了咬着的东西——一个银色的子弹壳。